美国作家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在《长征——前所未闻的故事》第八章的末尾曾有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:“如果说长征有什么圣徒的话,那么,这个圣徒便是她。”这个她指的是蔡畅。
1925年8月,蔡畅和李富春从莫斯科东方大学回国,蔡畅担任中共广东区委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,并兼任中央妇女运动讲习所教务主任。1931年11月后,任江西省委妇委书记,后任省委组织部长、妇女部长,当选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委会委员。亲身经历了第四、五次反“围剿”斗争。
在参加长征的30名女红军中,蔡畅是其中一位,当时她年龄最大,党龄最长,资格最老,是实实在在的大姐。
在长征这场艰苦卓绝、旷日持久的战争中,蔡畅这位“红色圣徒”,跟随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等人一起,爬雪山、过草地,一路留下很多故事。
1935年5月25日晨,红一团开始强渡大渡河。刘伯承、聂荣臻亲临前沿阵地指挥。红1团1营2连连长熊尚林等17名勇士,在团长杨得志的指挥下,由安顺场乘船,顶着敌军密集的火力,终于占领了滩头阵地,控制住对岸渡口。17名勇士的壮举,激励着广大指战员。
当队伍在河岸集结等候着过河之时,身穿着戎装麻鞋,站立于队伍中。战士们突然叫起来:“欢迎大姐唱法国《马赛曲》!”
为鼓舞士气,保证后续部队强渡大渡河,蔡畅愉快地答应了,她用法语唱起《马赛曲》:
前进,祖国的儿女,快奋起,
光荣的一天等着你!
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
举起染满鲜血的旗……
奋进!奋进!
用敌人肮脏的血
做肥田的粪料……
战士们不懂法文,但她慷慨激昂的歌声,却极大地鼓励了士气,激发了斗志,一身的疲劳也溜走了。
在夺取泸定桥的战斗中,蔡畅也为战士们鼓舞士气。
泸定桥横跨大渡河上。桥长100多米,宽近3米,由13根铁链组成。桥身有铁链9根,两边各有两根,敌人拆除了桥上的木板。
夺桥战斗已打响后,红4团2连的22名突击队员,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,攀着一根根悬空的铁链,奋不顾身地向对岸桥头爬去。最后,攻占了泸定桥,占领沪定县城。
蔡畅被22名勇士赴汤蹈火、视死如归的精神所感动。
李富春要蔡畅向后续部队宣传22名勇士的事迹,以鼓舞士气。
蔡畅激动地说:“我要为勇士们歌唱!”
她站在沪定桥头,对着过桥的红军队伍,声情并茂地唱着《马赛曲》,随后又唱起了嘹亮的《国际歌》,很多红军战士也跟着唱起来:
起来,饥寒交迫的奴隶!
起来,全世界受苦的人!
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,
要为真理而斗争……
那庄严雄伟、气势磅礴的旋律,在泸定桥上空回荡……
长征路上,康克清曾把蔡畅等人讲的故事,说的笑话,唱的歌,都称为活跃情绪、鼓动士气的“精神食粮”。
长征时,上级给蔡畅配备了一头骡子,派有饲养员和勤务员,但她很少骑。
骡子用来驮载行李和粮食,或是让病号骑。
对此,勤务员小曹和饲养员老肖多次向她提意见,但她总是为别人着想。
过草地的时,蔡畅和勤务员小曹和饲养员老肖共同躲在一块雨布底下,背靠背坐在毛毯上,熬过一个个夜晚。
路上,他们随手拣点干草、树枝或牛粪放在骡子背上,宿营时燃起一堆篝火,为大家热饭、烧开水。
勤务员小曹因饥饿和疲劳,行军中总是打瞌睡,几次险些陷入泥潭。
蔡畅反而随时照顾小曹,提醒他不要睡觉,当心摔跤和陷进沼泽里,她给小曹讲笑话、唱歌,小曹走不动时,还把他扶到骡子背上。
突破天险腊子口后,小曹突然病了,走不动路,掉队了。
蔡畅让饲养员牵着骡子掉头接应小曹,小曹骑了两天骡子,才赶上队伍。
在部队休整时,小曹帮喂骡子时,给骡子敬个军礼,感谢沾了骡子的光!
老肖嘲笑说:“你磕头找不着寺庙,烧香也认不准菩萨。你的这条小命,是蔡大姐一路拾回来的,你应当好好感谢蔡大姐!”
蔡畅是带着胃病参加长征的,长征前夕,她就患有胃病,时常吐酸水,胃痛难忍。
一路上她尽量少吃,防止过饱。她的干粮袋子里面,时常备有干馍片,胃痛时嚼上几口。
过草地时,每个人的口粮分配有定量。蔡畅的干馍片早光了,粮袋里只能装点青稞炒面和青稞麦粒。
她把节余的口粮送给其他同志。
一次,她看见危秀英粮袋子鼓鼓囊囊的,顺手捏了一下,知道里面全是野菜,她便匀出一袋青稞麦粒,帮危秀英渡过了难关。
蔡畅是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、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和杰出领导者,国际进步妇女运动的著名活动家,有“巾帼领袖”之称。长征中的这一片段,是她革命生涯的一部分,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她的意志品质和斗争精神,对人生、对成功等问题有所启迪。